第371章 新的阶段
期待？ 是的，就连刘峰自己，又未尝不期待呢？ 能够给全世界的超级对撞机发展提供一个新思路，并且进一步加快高能物理发展，打破基础物理学的瓶颈，本身就是他这样的物理学家的目标。 “真是不可思议，刘教授，你是怎么做到的？”马克·毕维斯依然难以置信。 刘峰笑着说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不过是运气好一些而已。至于到底如何做到的，我的论文里有详细的技术细节，如果你们想看的话，我也可以发给你们，反正都已经投稿了。” 西门子微微愣了下：“固所愿也！” …… 再后来，这群D国专家又问了很多问题，刘峰能够解答的也都一一做出了答复，至于超出了他了解的理论范围的那部分，现场的专家们汇集在一起，做了一场大讨论。 在实验室一直待了一天，直到傍晚，一群人这才离去。 离开的时候，和刘峰坐上同一辆车的方守贤院士，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没想到我们也有这么一天，能够在超级对撞机技术上征服这群D国佬。” 刘峰笑了笑，语气颇为悠闲：“D国人的工业技术确实很强，尤其是在高端制造、精加工以及自动化领域，我们还有不小的差距要追赶。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天，我们会超过他们的，而且，这一天已经不远。” 方院士点了点头，用愉快的心情说道：“是啊，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尤其是我们的超激光碰撞装置，D国人不就造不出来吗？当然了，如果能够把我们的超激光碰撞装置反向出口给他们，那就更完美了。” 刘峰摇了摇头：“不会的，至少短时间内，这群人不会死心。” 他之所以把超激光碰撞装置暴露出来的原因，一方面是堵上外界探寻的目光，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的意思。 全部超级对撞机零部件30亿美金的装备采购费用，还有之前的禁售，刘峰早就用小本本记下来了，就等着有一天连本带利地赚回来。 只不过，他对西门子的旁敲侧击，却也让他看到了欧洲人固有的傲慢：前不久他们还在计划着对华禁止出口呢，又怎么会自打自脸，从华国进口这样的东西？ 总之，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万不得已，这些人是不会低头的。 至于更遥远一点的未来，这些东西就不是刘峰能控制的事情了。 他所感兴趣的，仅仅只是研究而已。 晚上，回到了酒店落脚处，坐在沙发上的刘峰和秦皇岛的王老板通了一个电话。 王院士：“怎么样，那群D国人相信了你的鬼话？” 刘峰：“老板，是不是鬼话您老还不清楚吗？咱们的超级对撞机，除了能够生产反物质以外，在高能物理上本身就能够有非凡的运用好吧。” 确实，除去彭宁离子阱装置、反物质减速系统、分离系统以及冷却系统等等模块以外，这台超级对撞机仍然是地球上最先进、最庞大的强子对撞机，他对D国人所说的那些东西，本身就没有吹牛。 听到这里，对面的王院士笑了笑，开了个玩笑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可是被对方‘骗’走了30亿美金，你这家伙就没能从D国人身上‘偷’一点回来？” 刘峰摇了摇头：“老板，您又不是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白人老爷，又岂会向我们这些‘劣等’的黄种人低头？放心吧，咱刘峰的便宜又岂是那么好占的，总有一天，咱会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 “我等你这一天！”握着手机的王院士，认真点了下头，“只不过现在，对撞机的所有设备都快安装好了，你这边，还有其他安排吗？” “其他安排？”刘峰愣了愣，“当然没有，您那边还有什么安排吗？” “不，我的意思是，是时候检验我们的成果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五月份。 正当全世界都在不厌其烦地炒作着航母以及电磁轨道炮话题的时候，一篇有关新的超级对撞机设计方案的论文再一次吸引了整个高能物理学界的眼球。 同时，伴随着华国新的超级对撞机即将进行全面联动调试的消息，整个高能物理学界更是沸腾了。 “什么，华国的超级对撞机要开始联动调试了？这么快！” “什么，华国的超级对撞机运用了新的设计方案，能够使得最终的信号中包含大量的轻子或者光子，压低标准模型的多jets背景？” “什么，华国的超级对撞机灵敏度是LHC的10倍？” “什么，这这这，又是刘峰！该死！” …… 欧洲核子研究组织总部，作为轮值主席的赖昂内尔德几乎都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惊讶的不是华国这台超级对撞机有多先进，毕竟拥有技术上的后发优势，再加上无论是投入的资金还是规模，都远远比LHC要大得多；真正让他惊讶的是，华国竟然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完成了整套超级对撞机的建设工作！ 说实话，即便最乐观的人的预计，华国完成这项超级工程至少也要8年以后，没想到人家竟然只用了两年时间！ 措手不及！ 华国的超级对撞机工程，对于CERN的威胁完全是灾难性的！ 作为全世界高能物理学的研究圣地，CERN几乎汇聚了全球一半以上的高能物理学家，常年有数万人在此生活和工作，其经济效益和科技影响力，无与伦比； 而华国的超级对撞机工程一旦完成，将会变成新基础物理学圣地，带来的虹吸效应能够吸走CERN大部分的人口，导致CERN的繁荣盛况从此不再。 如果有8年的时间做准备，赖昂内尔德完全能够把这种威胁变为新的机遇，但现在，CERN这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而华国那边，已经完成了！ 立即召集了CERN委员会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先生们，这一次你们总该相信了吧！”会议上，西门子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早在一周以前，他就在游说CERN委员会，改造LHC或者直接上马新的超级对撞机项目，但是都被这些人鄙夷了，认为他怀有私心，想要给自家的西门子公司牟利，现在刘峰的论文一出来，山海关那边也有消息传出，倒是水落石出了。 “西门子先生，是我们误会你了。”赖昂内尔德绅士地认了错。 随后站起身来，扫视全场，用激昂慷慨地语气道：“各位先生，是的，立刻！马上！我们欧洲必须有所行动了，联合整个欧盟成员国着手研究超，超激光碰撞设备？！” “是的，超激光碰撞设备！”西门子点了点头，“这是新的超级对撞机核心技术。” “两位先生，”某位委员会成员疑惑道，“我们欧盟在激光技术领域，一直以来都比不过华国，为何不直接向华国购买这种设备？” 你是猪吗？ 赖昂内尔德心下暗暗撇嘴： “咳咳，购买是绝对不可能购买的，我们宁愿去寻求M国人的帮助。” …… 议论纷纷。 针对到底是自己研究新的超级对撞机技术还是向其他国家购买，这些人吵了一个上午，然而，对于是否立即改造或者上马新的超级对撞机项目的事宜，绝大多数人都投了赞成票。 “可是先生，”某位委员弱弱地站起身来，“我们有钱吗？” 这些年来，欧洲的经济形势并不好，反应到科研经费上，更是捉襟见肘。 虽然，在刘峰大统一理论的刺激下，欧洲各国对理论物理越来越重视，也给CERN打了几针鸡血，但这点钱，对于整个CERN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更不用说建造新的超级对撞机了！ “……” 整个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除了CERN以外，针对超级对撞机工程，其他国家也纷纷进行了讨论。 M国就打算研究自己的超激光碰撞设备，建设新的超级对撞机；至于阿三和东丽等国，也纷纷拉拢外援，改造了各自的超级对撞机研发计划。 总之，整个地球的高能物理学界，除了华国以外，都吵翻了天。 与此同时。 山海关。 比原定计划要快了很多，在军方的工程建设队伍用五倍，甚至是十倍的人力去填的情况下，从秦皇岛到山海关，S整个反物质工程最核心的超级对撞机施工项目，终于完成了全部的仪器安装。 当负责山海关工地的李团长将工程完工的签字书交到刘峰手中的时候，郑重地抬起右手，对着刘峰行了个军礼。 从这份庄重的军礼当中以及李团长的眼神里，刘峰能很明显的感受到，那份寄予在这份视线当中的期望。 近10万人一年多的风吹日晒，前后投入了数百亿元的巨额资金，如此心血，如此巨资！ 尤其是那30亿美金，完全给国外做了贡献，虽然，这钱花的不是自己的，但看着这么多经费花出去，刘峰又岂不会心疼。 不过他却知道，这笔钱花的绝对物超所值。 因为它给华国争取了至少5年的时间！ 5年时间，足够国家做很多事情了，从各个系统，各个领域对反物质工程以及这项工程咋成的影响提前布局，在这种历史性的风口上，把握住的先机，足够让整个华夏民族将其他的民族远远甩在身后，甚至连尾灯都看不到！ 相比起来，区区30亿美金，又能算得了什么。 在刘峰的协调下，反物质工程的其他设备，也在以最快的速度生产建造当中，源源不断地从全国各地运往秦皇岛港；而越来越多的华国高能物理学家，也被征召在了一起，汇聚到了山海关。 站在深入地底上百米的环形隧道内，看着那一堆堆价值不菲的超导电磁石以及零部件，刚刚从CERN赶回来的高原宁院士等人脸上写满了激动。 不过就在这时候，还在兴奋头上的老人家，忽然又叹了口气。 “可惜啊，这些超导电磁石都是买回来的！” 高院士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句， “这可是30亿美金啊！如果有一天，咱们能够实现全部国产化，也就不会被西方人敲竹杠了！” 听到这句话，其他几位老院士也都点了点头。 有关这台超级对撞机部分零部件被欧洲人卡着脖子狠狠敲诈了一笔的事情，在某些人的故意宣传之下，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而且之前还在网上掀起过一阵风波，引来了不少喷子对整个超级对撞机项目的喷粪，刘峰虽然对此不屑一顾，但老是被苍蝇骚扰，那也是烦不胜烦的。 说实话，就算是当初最先设计对撞机的M国人，自己也不能100%的造出一台对撞机，很多零部件也是需要在自己的盟国那里订购的。 虽然这和M国人自己的产业分工以及国家战略相关，但这也说明了一点，造不出来其实并不十分丢人！ 只不过，造不出来对于华国人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轻咳了声，只听刘峰说道：“诸位教授的意思我们也明白，只不过饭得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我们现在已经实现了绝大部分装置的国产化，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凭借我们华国人的聪明才智，其他部分也能够实现国产。” 何祚庥院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但我们现在老是被人家卡脖子，一旦仪器的关键部位出现了问题……心里不踏实啊。” 对于何院士的话，刘峰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毕竟很多东西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追赶弥补上的。 虽然他自己非常有信心。 站在刘峰的另一边，和患得患失的何院士不同的是，一脸兴奋的李正武院士，这会儿已经在摩拳擦掌了。 “设备都已经安装完毕，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正式开始？” 可控核聚变工程那边，已经停工了小半年了，这段时间内，他们这些人一直在研究和优化着反物质工程的磁场约束问题，但因为没有足够的反物质供应，实验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现在总算是轮到他们这些人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看着李正武院士，刘峰点了点头。 “嗯，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开始。” 按照原定的计划，整套超级对撞机在完成安装过后，至少需要长达一年时间的调试工作，不同于部分模块几天半月就能完成安装调试，这一次是从一颗螺丝钉开始的一整套系统的挨个排查！ 随着人员和设备的陆续，关于反物质工程的研究计划也由此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到目前为止，完成反物质工程的拼图，刘峰已经掌握了两大块。 一块是反物质的规模化生产，另一块是反物质的存贮。 事实上，反物质工程之所以能够推进下去，不在于它的生产，而在于它的使用问题。 如果反物质不能用于发电，而且是廉价的发电，这个项目绝不可能受到如此程度的重视！ 因此，发电才是整个反物质工程的‘关键’，虽然在技术上来说，这块拼图几乎却最简单的！ 事实上，随着超级对撞机的安装逐步完成，反物质发电项目，也早已经在秦皇岛某处靠海的地方，开始进行基础设施的建设，到现在为止，基本上已经快完成一半了。 如果不是为了研究出类似于“磁流体发电机”的“反物质高能介子发电机”，直接用传统的核电站发电设备的话，恐怕都快建成了。 毕竟正如刘峰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反物质发电本身的Q值就比较低，如果不考虑发电时候的能量损耗，以现在的反物质生产技术，反物质发电的Q值最多也只能达到4；如果只用传统的发电方式，这里面至少会产生50%的能量损失，Q值只剩下2；因此，从成本和效率来说，能量转化效率更高的新发电方式才能真正使得反物质发电能够大规模普及开来。 “很好，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李正武院士激动地道。 不仅是李正武院士，即便是刘峰自己，这一刻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些天来，他基本上都泡在了山海关实验室里，亲临现场地指挥了最后的调试工作。 虽然没有像其他技术人员一样，抡着扳手一个螺丝一个螺丝地上阵检查，但从整个超级对撞机设计之初便参与到项目中的他，很清楚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究竟经历了多少的艰难。 不过，好在这些工作马上就要完成了。 接下来，即将进入新的阶段！